老挝为啥选这条路?
老挝是个内陆小国,夹在泰国、越南和中国之间,国土面积24万多平方公里,人口才735万左右,经济底子薄得很。
湄公河从北到南穿过老挝,水资源丰富,水电潜力巨大。老挝政府早就看上了这块“金矿”,想靠建水电站发电赚钱,尤其是出口电力给邻国,换点外汇,把国家经济盘活。
2012年,老挝政府正式拍板,要在南部阿速坡省建桑片-桑南内水电站。这项目不小,总投资12亿美元,计划用建设-运营-转让模式(BOT),建成后主要靠卖电赚钱。
当时老挝经济靠农业和矿业撑着,工业基础差,电力出口被视为快速致富的路子。据世界银行数据,老挝当时人均GDP才1000美元出头,政府急着找项目拉动经济,水电就成了香饽饽。
建大坝不是小事,老挝自己没技术和资金,得靠国际合作。招标的时候,中国和韩国都递了方案。
中国在基建领域名声响,三峡大坝更是全球标杆,发电、防洪、航运一把抓,技术成熟得很。
中国提案里啥都写得清清楚楚:施工流程、材料标准、地质风险评估,连老挝多雨的气候和复杂地形都考虑进去了。预算虽然高点,但质量有保证,工期也合理。
韩国那边呢,SK建筑公司领头,联合韩国西部电力公司、泰国Ratchaburi公司和老挝国有企业,组了个合资团队。
他们的方案报价比中国低20%,工期还短,承诺五年完工。老挝财政紧巴巴,决策层一看这价格,心动了。
毕竟省钱能早点见到收益,谁不想快点把钱赚回来呢?再说,韩国在亚洲基建也有名气,虽然没三峡那样的超级工程,但建个中小型水坝应该没问题吧。
这时候就看出差别了。中国方案稳扎稳打,强调质量和长期效益;韩国方案走的是低成本快节奏路线。老挝政府最后选了韩国,不是因为技术多牛,而是预算和工期更合胃口。
2012年底,招标结果一公布,韩国中标,中国提案被否了。这事儿在当时没掀起啥大浪,毕竟国际招标选低价很常见,老挝也没多想。
项目2013年开工,选址在阿速坡省一片丘陵地带,周围是热带雨林,地形不算平坦。
桑片-桑南内水电站设计装机容量410兆瓦,建成后能给老挝南部供电,还能出口泰国赚外汇。政府盘算得挺好,可没料到,这选择埋下了隐患。
溃坝咋回事:质量问题暴露无遗
桑片-桑南内水电站开工后,施工由韩国SK建筑公司主导。老挝负责监管,但技术能力有限,基本靠韩国团队操盘。
工程分主坝和几个副坝,其中副坝D后来出了大问题。施工用了五年,2018年初完工,政府还搞了个隆重的竣工仪式,觉得这项目能给国家长脸。
可好景不长,2018年7月,雨季来了。老挝南部雨水多,降雨量大,水库水位蹭蹭往上涨。7月22日,工人发现副坝D有裂缝,SK公司却没当回事。
据《纽约时报》报道,垮塌前一天,公司就知道坝体有问题,但没认真处理,更没及时警告下游村庄。
7月23日晚,副坝D扛不住了,直接垮了。3500万立方米的水冲下去,六个村庄瞬间被淹,洪水还波及柬埔寨。
这场灾难后果很严重。据维基百科和国际河流组织统计,至少71人死亡,1.4万人无家可归,19个村庄被毁,农田、房屋全没了。
洪水冲到柬埔寨,又影响了1.5万人。老挝救援力量不够,灾民只能挤在临时帐篷里,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为啥会垮?调查后发现,问题出在施工质量上。老挝能源与矿业部长康马尼·因提拉公开说,垮塌是“施工质量不达标”导致的。
《科学》杂志网站分析,副坝D垮塌的直接原因是结构失效,管道渗漏和旋转滑坡起了大作用,不是单纯暴雨惹的祸。
具体点说,坝体用的水泥标号偏低,钢筋密度不够,设计上对地质条件考虑不足。雨季水压一上来,坝扛不住,直接崩了。
SK公司事后不认账,说这是“不可抗力的自然灾害”。但明眼人都知道,暴雨只是导火索,根子在工程质量。韩国方案当初为了压成本、赶工期,好多细节没弄好。
比如水泥该用42.5标号的,工地上却用了32.5;钢筋间距设计要求严格,实际施工却稀稀拉拉。这些问题在施工时就有人发现,可韩国团队总拿“工期优先”当借口,没整改到位。
回头看,中国提案为啥被否就很清楚了。那份方案贵是贵,但材料标准高,风险评估细,连雨季的冲击都算进去了。
如果选了中国,坝可能不至于这么脆。可惜老挝贪图便宜,选了个看着划算的,结果吃了大亏。这事儿也提醒人,便宜没好货,尤其基建这种大事,质量不能马虎。
中国咋应对:救援加重建,务实又低调
副坝垮了,老挝乱成一团,中国咋办的?这时候就看出邻国情分了。虽然之前提案被拒,中国没冷眼旁观,而是第一时间伸了手。
2018年8月,中国救援队就到了阿速坡省,带了一堆物资:帐篷、食品、药品,还有工程设备。救援队没废话,下车就干活,勘察灾区、搭临时桥梁、分发物资,忙得脚不沾地。
中国工程师还帮着分析垮塌原因。他们查了坝体残骸和土壤数据,发现副坝设计和施工都有问题。
后来还给老挝提了建议,比如加固主坝、优化排水系统,避免再出事。这些建议很实用,老挝政府挺认可。中老合作小组也成立了,专门对接救援和重建工作。
除了应急救援,中国还参与了后续重建。几年后,原址附近建了座新水电站,这次工程标准高得多,中老双方一起监督。
新的大坝用的是高强度材料,抗震和排水设计也更靠谱。竣工后,供电稳定,还能出口电力,算是给灾区带了点盼头。
中国这波操作很务实。官方没大肆宣传,但行动到位,老挝人看在眼里。据国际河流组织报道,中国的援助虽然没法完全解决灾民赔偿问题,但对灾后恢复帮了大忙。
老挝政府也吸取教训,搞水电项目更谨慎了,优先找有经验的伙伴合作,中国自然成了首选。
这事儿对两国关系也有影响。之前老挝否了中国提案,多少有点尴尬,但溃坝后中国不计前嫌,实打实帮忙,两国信任反而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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