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纳福#
说实在的、去柬埔寨之前、我脑子里就俩个画面、吴哥窟那些巨大的石头堆、外加热得冒烟的天气。2020年暑假、我带着老婆孩子、从贵阳高铁奔桂林、再转机飞暹粒、这趟走下来、算是把我那点粗浅的想象、彻底刷新了一遍。
飞机落地暹粒、已经是当地晚上快12点了（比咱这儿晚一个钟头）。拖着行李排队出关、好戏开场。海关窗口那哥们儿，章子“啪”一下盖完、手指头就在台面上“叩叩”敲了两下、眼皮一抬、嘴里蹦出俩字儿、“十块！”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楚。我心里嗯了一声、咱懂、司机、酒店服务员、人家忙前忙后、该给！可你坐在这里、一秒钟戳个章、张口就是十块人民币？十块钱在当地能顶不少事呢、网上说的这事、这回我算是见识了。我盘算了一下争执的麻烦、还是捏着鼻子给了、这头一脚、踩得可真不怎么舒坦。
换钱也折腾！出发前在国内银行换了几百美金揣着、到酒店想换点当地瑞尔零钱、方便买点什么。前台递过来一沓五万瑞尔（合一百人民币）、花花绿绿的、拿手里一掂量、轻飘飘没个实感、最大面额两万、跟张薄纸片似的。后来买东西找零、收回来一堆几千几百的零票、塞得钱包像个啤酒肚。
第二天出门、暹粒的热浪劈头盖脸砸过来，空气都是黏糊糊的、交通也开了眼。满街跑的不是出租车、是那种叫“突突车”（Tuk Tuk）的三蹦子、开起来“突突突”震天响、成了我们这几天的腿。司机哥们儿晒得油黑发亮、技术倒挺溜、在车流里钻缝儿、跟耍杂技似的。城里愣是没瞅见公交车的影子、听说金边才有、暹粒这边基本就靠突突和包车了。
石头之外，看到的东西更扎心
吴哥窟确实牛、那些巨大的石头城、爬满青苔的浮雕、杵在那里上千年、看着就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站在小吴哥跟前、心里头是有点震撼、但说实话、比石头更让我忘不了的、是那些孩子。
景区里、马路边、总能碰上一些半大孩子。不是背着书包上学的样子、而是追着游客、用带着口音的英语或者磕磕绊绊的中文叫卖：“老板，明信片？”“哥哥，冰箱贴，一美金！”有的看着顶多七八岁，眼神儿里透着一股子过早的精明和渴望。衣服大多不合身、很旧的。我们的导游阿玲（中文相当不错，后来才知道在湖南混过三年）叹了口气说：“没办法，很多娃觉得读书‘没搞头’，家里也顾不上，不如出来赚点实在的。”她说，现在是有义务教育、但公立学校老师那点工资（她用手比划着，也就几百块人民币一个月）、养活自己都费劲、哪还有心思好好教书？私立学校、对普通人家来说，那是天方夜谭！所以不少孩子、真就是“放养”大的、能跑能走了就跟着大人“赚钱生活”了。
阿玲的这番话、在我们去她住的村子转了一圈后、品出味道来了。村子离市区不算远、完全是另一番天地、土路、高脚屋、看着就悬乎。走进一家阿玲说“条件还凑合”的人家、屋里空荡荡的、没啥像样的家当、地上铺着席子。主人挺热情、但那穷是实实在在盖不住的。阿玲指着村里稀稀拉拉的老头老太太：“瞅见没？我们这里老人少，看病太贵了！挂个号就得二三十美金、生个病打瓶点滴、百八十美金就没了！好多人、生娃时都是硬扛、扛不住就……”、她话没说完、意思我懂。那一刻、我心里头有点堵、看看身边自家孩子、再想想咱平时抱怨的医院排队、药贵……真不是一个世界。一股“幸运生在咱们国家”的感觉、特别实在、不是嘚瑟、就是觉得有份保障、心里踏实。
活法儿不一样：穷乐呵还是真无奈？
柬埔寨人工资是真低，阿玲说、像警察、老师、普通公务员、一个月也就几百人民币。钱不够花咋整？靠做点小生意赚点、这几乎是当地居民的其它收入来源了。我们住的酒店环境还行、古色古香、带个泳池（儿子就下去扑腾了一回）。每天出门前、我会在床头放4000瑞尔（两张2000的）给打扫的阿姨服务费。酒店倒是挺全乎的、毛巾、拖鞋、牙刷牙膏、Wi-Fi都有、跟网上传的“啥都得自带”不一样。不过用水得留神、洗手洗脸时、总觉得那水滑腻腻的、像没冲干净肥皂沫。阿玲提醒别喝自来水、重金属多、几天来、我们一直老老实实买瓶装水喝。
当地人好像有种特别的“洒脱”，阿玲讲了个真事：她认识一中国老板开店、给本地员工发完头个月工资（几百块人民币）、好家伙、第二天全店员工集体“蒸发”了！干嘛？放假玩儿去了！钱花得差不多了、才溜溜达达回来上班。老板没辙、只能搞轮班、保证店里有人盯着。这种“有钱就花、没钱再说”的活法、我们这种习惯精打细算、攒钱过日子的、一时半会儿还真难理解。街边上也常见、路边的树杈子间挂张破渔网似的吊床、管它车来车往、旁边垃圾堆蚊蝇嗡嗡、照样有人躺上面、睡得那叫一个香、吊床、绝对是柬埔寨街头一道风景。你说他们懒？可能有点、但你说他们不会找乐子？能在这种环境里找到那份安逸、也算本事。
胃没亏着，眼也饱了
吃的方面倒没委屈着，酒店的自助早餐挺丰盛、西式为主、面包、煎蛋、香肠、水果、饮料甜点、摆得满满登登。本来担心吃不惯、结果发现挺对胃口、尤其那些热带水果、新鲜又便宜、每次都忍不住多拿几盘。在暹粒市区也找了家当地馆子试了试Amok（一种椰奶咖喱）、味道还行、就是香料味有点冲。
最开眼的文化大餐，是去看了场大型舞台剧《吴哥的微笑》。场面是真大、灯光、布景、舞蹈、音乐、把吴哥那些老故事演得活灵活现。听说是中柬一起搞的、科技感挺足。规定不让拍照录像、反而让人更专心看进去了、感觉这钱花得值。
买东西嘛，少不了砍价。路边水果摊、或者老婆孩子想买点小玩意儿的时候、我就忍不住跟摊主“过过招”。靠着我那半吊子英语加手舞足蹈、成功把一包烟从15块砍到12块拿下。钱省得不多、但砍价那过程、莫名地有点小得意。
打道回府，心里装了东西
六天一晃就过了、回程过柬埔寨海关时、心里还嘀咕了一下。还好、这次没再被明着要了（也许是白天人多？）。不过安检确实松得可以、瞅见前边有人包里露出喝剩的矿泉水瓶和几个芒果、也没人管。结果一落地国内、过咱自己的安检、这些“漏网之鱼”全给翻出来、老老实实扔进了垃圾桶、这一“松”一“紧”、对比挺鲜明的。
飞机离地、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暹粒城，心里头不是滋味。吴哥那些大石头确实让人忘不了、但压在心上的、是那些追着卖货的小小身影、村子里摇摇晃晃的高脚屋、树杈子上随风晃悠的吊床、还有阿玲讲的看病、读书那些难处。柬埔寨、它有让人惊叹的古老家底、也有让人看着揪心的现实难处、它比我来之前瞎琢磨的、要落后得多、也复杂得多。
这趟走下来、我算是看清了另一个地方在过日子上的种种不易、也猛地照见了咱自己平时可能没太在意的好、比如好歹有个能指望的医院、学校、比如那份“日子再难、也有个托底”的安心。这份“生在咱们这里挺好”的感觉、真不是喊口号喊出来的、而是亲眼看了、比了之后、从心底冒出来的、是实实在在的份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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