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拉娱乐 发表于 2025-6-18 03:03:24

短篇故事:艳遇

一个女人的旅途艳遇。


一个女人拖着行李箱在陌生古镇迷路、暴雨、狼狈不堪之时,一个男人打着伞蹲在了她面前。



雨水又冷又密,夏沫拖着行李箱死活找不到订好的客栈。地图看得她晕头转向,心里烦躁得很,一使劲,行李箱轮子卡进石板缝里。她猛一拽,没抓住拉杆,差点摔个跟头。箱子歪倒在地,衣服“哗啦”掉出来,瞬间被雨水淋湿。夏沫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拼命往箱子里塞衣服,偏偏箱子锁扣怎么也扣不上了。那一刻,她又冷又累,绝望得几乎要哭出来。



就在这时,一片阴影罩了上来。雨声变小了,一把伞稳稳挡在了头顶。她抬头,一个穿着简单的男人蹲在对过儿,默不作声帮她捡起地上的湿衣服。男人眼睛里有丝笑意,他问:“你是要去归途客栈?夏沫?”原来他就是客栈老板陆川!夏沫顿时又羞又窘。



陆川把伞塞到她手里,自己使劲抱起那个合不拢盖的破箱子带路。夏沫抱着几件实在塞不下的衣服跟在后面。她忽然发现,自己一件内衣不知何时竟挂在了老板的腰上!更糟的是,路过一条小巷时,夏沫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那归途客栈的招牌明明那么大,她来回三四趟竟然眼瞎没瞧见!



进了客栈,小院挺漂亮,淋了雨的三角梅花看着格外精神。陆川把她的破箱子放门口,嘱咐她赶紧换湿衣服。夏沫自己身上全淋透了,箱子里的衣服湿的湿,脏的脏,没一件能穿。她正发愁,陆川敲门送来了几件干净的女装。犹豫半天,她挑了一件碎花连衣裙换上,居然还挺合身。


晚饭就他们俩。陆川既是掌柜,又是跑堂,还管做饭。饭菜是家常味道,吃得人舒服。聊起天来,夏沫本不想多说自己的事,但陆川眼睛很准。他说自己开客栈,见识过太多带着故事来的人,眼神像夏沫这样藏着伤。这话刺到了夏沫。她放下筷子,情绪一下涌出来:“撞见谈了八年的男友跟别人……”她说出来反而轻松了一点。陆川安静听着,没安慰没同情。


饭后,夏沫突然发起高烧。陆川立刻忙开了,拿药喂水,守在旁边用湿毛巾帮她降温。迷迷糊糊中,夏沫感觉一只温暖的手在整理她汗湿的头发,心里生出说不出的踏实感。


等她清醒时天已黑透,看见陆川在椅子上睡着了,一只手还握着她。看他劳累的样子,夏沫心里又暖又酸,忍不住问:“你真得了病?听你晚饭说的……”陆川很平静,说确诊肠癌时像天塌了,女友离开更是雪上加霜。他就这么躲到客栈来了。“那你……怕吗?”“当然怕,”他笑笑,“但怕没用。现在每天醒来就当赚了一天。”夏沫听完,突然觉得自己那点失恋的苦,在生死面前根本不算什么。她认真地说:“谢谢你,陆川。”


接下来几天,夏沫身体好多了,陆川带她逛古镇。他们走走停停,看古老的墙,沿着河边看风景。野蔷薇沾着露水,陆川随手掐一朵戴在她头发上。晚上,客栈院子里放老电影,俩人坐摇椅上啃着烤红薯,风轻轻吹过。夏沫慢慢活过来了。看到陆川悄悄吃掉了标签的药瓶,她心疼得厉害,嘴上不问。隔天起个大早,她照着手机学了红枣银耳羹。陆川捧着碗笑:“以后谁娶你有福气。”夏沫脸热心跳着,一勺子敲在他碗上叫他快喝。


离开的那天到了,陆川送她到门口,行李箱锁扣修好了,还系着个小铜铃铛。他手指滑过夏沫被风吹乱的头发。夏沫塞给他一个笔记本,里面有书单和她的电话。走出去一段路,夏沫突然心口一热,猛地跑回来扑进他怀里。


那晚她没走成。两个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分开后电话不断,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夏沫心里揣着陆川的病,专门找人打听。问清楚了这病治愈机会不小,赶紧给陆川打电话劝他积极治疗。陆川犹豫道刚开始消极是真,现在也担心钱。夏沫立刻拿出积蓄,先打过去十万块让他治疗。随后几个月,陆川“治疗”需要钱,夏沫一笔笔汇过去,只盼他早康复。


三个月后,夏沫请了假兴致冲冲去看望他。可奇怪得很,到了陆川说的那家三甲医院,护士们压根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再打陆川电话,居然关机了?夏沫心里七上八下赶到归途客栈。


客栈前台站了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夏沫问陆川在哪,那女人穿着夏沫眼熟的碎花连衣裙,眉头一挑:“哦,找他呀?他呀,就我一个服务员。那张脸太招人,靠张嘴哄姑娘给打钱。钱骗够了,拍拍屁股走了。”夏沫只觉天旋地转,扶着栏杆几乎站不住。


“他骗了很多女人?”夏沫哑着嗓子问。女老板哼了一声:“可不是?他那张小白脸净招惹你这样的。前阵子我这儿淡季,就留他一人顶着。你说癌症?屁!他壮得能打死头牛!”她上下打量夏沫,眼神突然恍悟,“你不会就是那个…给他打钱的姑娘吧?”她声音里是藏不住的讽刺和同情。


夏沫没答,指甲深深掐进手边的木头栏杆里,指节白得发青。她抬头看着自己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窗户——那么明亮刺眼。湿漉漉的风吹过院子,撩起女人身上那件碎花的裙摆。裙子兜着风,飘啊,飘啊,晃得夏沫的眼泪猛地掉了下来。


女人为何总是情愿踏入一眼望穿的温柔陷阱?是否因为脆弱时,连谎话也像雪中送来的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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