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口气：被穷国坑怕了，也被人情暖化了
380块钱的机票，飞到越南的那一刻我脑子就只剩一个词：值了。可还没从廉价航班的座椅上站直腰，海关窗口那位大哥就给我当头一棒。
我排队半小时，看见前面金发碧眼的洋人几秒就盖章走人，咱这种黑头发黑眼睛的，海关翻来覆去看护照，眼神飘忽，手指抠桌面。要是再多给他一点小费，立马就像按下快进键一样放人。这待遇差别，真是明晃晃啊。
入境以后第一件事是找电话卡。摊位上小哥递过来卡，拍着胸口说“good good”。我傻乎乎买了，插上手机发现啥都没信号。空卡骗局，十分钟让我学到一句话：越南的热情和套路常常是同款包装。
河内初印象：摩托车大军和土味楼群
出了机场，河内的空气像刚煮开的热水，扑面就是热腾腾的摩托尾气。我一路看过去，摩托车像蚂蚁一样从四面八方冲过来，路口没有秩序，只有喇叭此起彼伏。脑袋一阵嗡嗡，心想：我是不是到了摩托车星球？
路边的房子跟国内的县城有得一拼，灰扑扑的楼外墙贴着广告，电线像蜘蛛网挂在半空。有人在路边摊吃米粉，抬头就是掉漆的广告牌。
破？是破。可又有一种莫名的生活味儿。小巷子里有人晒衣服，有人冲我笑，咧着牙，说不出什么洋气话，笑容真得像家门口的邻居。
摩托车坑人局：吓得我赶紧投奔网约车
我一开始信了“坐摩托便宜又地道”这鬼话。谁知道一上车就像是开了无底洞，起步价给我报了两倍。
我问他：“太贵了吧？”他就跟我说“特价给中国朋友”。朋友？我看着他满脸写着“多收点不亏”，心里一声叹息。
接连被骗两次，我学乖了。赶紧下载了Grab，越南的万能APP，打车能用，点外卖能用，送快递都能用。
关键人家价格明码标价，省了我跟司机斗智斗勇的麻烦。那天夜里下大雨，我穿着湿透的T恤，看着Grab司机像救星一样冲过来，真想给他鼓掌。
穷得美丽：长途车便宜得像开玩笑
从河内到胡志明的机票，折算下来也就三百块，飞机坐着都像是蹭免费WiFi。更神的是，我从胡志明到芽庄坐了个大巴，80块就能躺在能伸直腿的卧铺上，床垫比我家还软。
车窗外是稻田、破庙、偶尔掠过的棕榈树，脑袋靠在玻璃上，震得嗡嗡响，心里倒觉得踏实。你要是想在越南玩穷游，真没地儿比这儿更省心了。钱省下来了，心里反倒宽裕了。
看到“一个亿”不激动，是种修养
越南盾的数字大得像天文数字。我在小摊买一碗米粉，付账的时候递过去张面额五十万的纸币，摊主找我回十几万。我拿着那一沓纸，心里直打鼓：我是不是突然成了富豪？
可越南人自己也算得迷糊。我看见便利店的阿姨算钱算到一半，自己也笑了：“别急啊，咱慢慢数。”越南盾最会给人空头的富豪梦，背后却藏着一种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无奈。
拼命活着：命比钱更值钱
在越南，拼命是日常。我去胡志明市场溜达，听见卖水果的阿姨跟我说她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月工资一千块都不到。她指着手上的老茧，笑得跟自嘲一样：“你看，手上的茧是咱们的底气啊。”
我还遇到个在服装厂干活的年轻小哥，跟我说：“想多赚点钱就得熬夜干，休息？那是有钱人说的。”
我心里一阵发酸。人家拼命，是为了不让家里挨饿，是为了让孩子能有个学文凭的机会。那些房顶破烂的平房，藏着的不是脏乱，而是为了日子能顺下去的死磕。
小吃摊上的幸福
别看大家穷，吃的东西却能让你瞬间开心。路边摊卖的牛肉粉，十几块人民币，碗里肉大得要溢出来。米粉热腾腾的，汤头咸鲜，香菜味儿像在跟我打招呼：“吃吧，别客气！”
芽庄夜市的烤虾，摊主用小扇子拼命扇火，香气都飘到马路对面。我买了一串，刚咬第一口，那个焦香味就像在告诉我：“吃得好，穷也能笑得真。”
酒店和房价：便宜得像段子，贵得像玩笑
芽庄的酒店，四星的标配，海景房一晚才一百多。推开窗，阳台上是椰树和海风，破得有点可爱，倒也有点浪漫。
可说到房价，越南人眼睛一亮：“市中心平米两千美金起步！”我听完直接傻眼：穷国里的房价，跟胡志明市的天际线一样高得刺眼。怪不得一堆人拼死拼活地加班——房子，是他们心里的那道坎。
越南的衣柜：舒服才是硬道理
街头最多的就是T恤短裤拖鞋。越南的男生都戴着绿色军帽，像刚下部队似的。
女人穿奥黛，身形一勒，腰线漂亮得像工艺品。奥黛看着像旗袍，可开叉开得更狠，风一吹都像在跟你说：“别害羞，越南女人的美都写在这身衣服上呢。”
我还被店员要求脱鞋才能进店，光脚踩在店里，地砖冰凉，店里陈设却暖得像家。越南的穿着，说白了就是一句话：好看，舒服，够了。
孩子们的节日：满月节的热闹
有天晚上我撞上了满月节。街上小孩提着彩色灯笼，像小灯泡一样一路串联，咯咯笑着跑。家长跟在后面，提着槟榔和小吃，孩子玩，爸妈就跟着傻乐。
我没带灯笼，站在一边看得入神。一个小女孩举着红灯笼凑到我面前：“要不要摸摸？”我忍不住笑了，心里暖得像被汤面条缠住——越南再破，孩子们的笑声真是世界上最甜的糖。
槟榔的味道：笑着嚼，也笑着痛
我一开始以为槟榔只是东南亚的零食，没想到在越南简直是全民爱好。节日、结婚、亲戚聚会，槟榔都得嚼。卖槟榔的大妈一口黑牙，笑得豪放：“来一口，越南男人的浪漫！”
我试了一下，舌头麻麻的，脑袋发热。那味道像辣椒打翻了药水瓶。大妈乐呵呵说：“嚼久了，就习惯了。”
我看着她的牙齿，黑得像夜里的河内街灯，心里一声叹息。槟榔，嚼着嚼着，嚼出的是烟火里的坚强。
越南厨房：椒盐和鱼露是日常
我去民宿厨房帮忙做饭。厨房不大，角落里放着一个小篮子，里面堆满了青柠檬、辣椒和蒜瓣。房东阿姨说：“越南人吃饭，桌上没椒盐和柠檬，不行。”
炒菜必放鱼露，汤里一定要撒点椒盐。厨房里一股说不清的咸鲜味儿，鼻子里钻进来，像小巷子里的炊烟。
有人嫌鱼露味重，我反倒觉得：这味道有点像越南人，直给、坦率，不藏不拐。
越南菜讲究酸辣鲜香，酸是柠檬，辣是辣椒，鲜是鱼露。米粉摊前一坐，小哥直接往我碗里加了满满一把青柠叶子。汤头一喝下去，酸到睁不开眼，辣到鼻尖出汗。可偏偏停不下筷子。
春卷更像个小惊喜，外皮炸得酥脆，里面藏着香菜和肉末。夜里在胡志明的小吃摊，花十块钱就能吃到撑。
有人说越南穷，但你看夜市那条巷子，烤鸡、炸南瓜、米粉汤，满街都是香味，穷也吃得敞亮啊。
咖啡是底色，日子慢得甜
越南咖啡馆的密度跟国内小区的烧烤摊差不多。每家都不大，摆着矮木桌和塑料凳。最招牌的是滴漏咖啡，黑得像午夜电影，喝一口，舌头先被苦劈了一刀，下一秒炼乳的甜又缠上来，像越南的街头：先给你点苦头，再让你笑出来。
我在河内的咖啡馆里坐了两个小时，看着门外摩托车一辆接一辆过去。咖啡凉了半杯，我倒觉得心里更暖了。
有人说越南人活得慢，可他们的慢是认真，是舍不得把日子匆匆喝完。
下龙湾：海上美景也能遇到鬼把戏
我跟着民宿阿姨报了个去下龙湾的团，心想“好好看看越南的海”。结果刚上船，船夫就换了副嘴脸：“要不要加钱升级船？”我说不啊，他眼神一横，撂下一句：“那你就看别人吃好喝好。”
船开到海上，喀斯特地貌真美，石峰像牙齿一样咬住天。可船刚靠岸，就有讨乞划船的冲过来，伸手一比划，张口就要钱。那气势，像是你不掏钱就要你交投名状。
海上生意混乱，司机也横，开车走山路跟飙车似的，拐弯不打灯，心跳跟着越南盾似的蹦。可这些都没挡住风景的浪漫：碧绿的水，灰蓝的天，船头有个小孩冲我挥手，笑得跟阳光一样。
在小巷里学会放下防备
越南的夜，好像比白天还要松弛。河内老街的夜市，灯泡吊得低，吆喝声混着音乐。小摊大妈把米粉往碗里呼噜一倒，冲我挤眼睛：“吃了就别走啊，坐下歇歇嘛。”
我跟她聊家乡，她说她的儿子在工厂做工，一个月回来一次，拼得辛苦，但日子也总能往前拱一拱。她又说：“越南人怕饿，怕穷，可从不怕跟人聊心事。”
我坐在塑料小板凳上，喝着冰咖啡，突然觉得：这儿的人，真诚得像把心往桌上一摆，让你看得见，摸得着。
末尾夜：摩托车声和笑声，像生活在喘气
十天像越南的街头，乱得可爱，像一只摊开手掌的地图，路窄人挤，越往里走，越热闹。
我不敢说我真懂了越南。可我知道，坐在路边小凳上，手里捧着一杯滴漏咖啡，听夜风吹过稻草味的巷子，就像跟生活喝了个交杯酒。
没什么大梦想，也没什么远方，越南人的日子，就是坐下来，吃一口粉，吹一个牛，笑一笑，哪怕明天再忙，也要先把今天聊透了。
十天过去，我只带走了两个词：烟火，坦白。
再多的词，也装不下那条凌晨三点还没熄灯的小巷和那个说“来嘛，吃碗粉吧”的大妈。
我走了，越南还在笑，还在喘。
它不完美，可有味。
内容来源于联合早报网首页官网,网友投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