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5日,印度智库卡内基印度中心发表一篇题为《稳定边界后加勒万局势的出路》的报告,这篇报告的作者是顾凯杰,其特殊之处在于,他此前曾任印度驻华大使。顾凯杰在这篇报告中着重分析,2020年中印两国在加勒万河谷发生冲突后,为稳定双方关系、降低边界冲突烈度,双方各自进行后撤,但这种后撤并没有带来边境局势的稳定,中印两国依然在各自的边界陈兵五万,加起来就有十万军队,在中印边界相互对峙。这种情况让顾凯杰非常担忧,顾凯杰认为,只要双方军队依然眼瞪眼、脸贴脸,中印边界的局势想要得到好转就基本不可能。顾凯杰利用自己曾担任驻华大使的这一身份,认认真真地观察了中印边界存在的症结后认为,当前中印边界的态势对印度极其不利。
第一,从中方的角度而言,中方在印度的边界政策已经形成固定做法。顾凯杰认为,中国在边界冲突上的对应政策已经形成套路,顾凯杰将这一套路称为“绞索政策”。1958年,中国大陆做出炮击金门的决策,调动了蒋军以及美军支援的中东战事,这一政策被毛泽东等中国领导人称为“绞索政策”,也就是将绳索套在美国脖子上,中国想要收紧时就将绳索拉一拉,想要放松时就将绳索放一放。
顾凯杰认为,中国在中印边界对付印度时,也采取了这种“绞索政策”,中国在边界地区修建定居点、大量构筑战备工事、强化中印边界与中国后方的道路交通设施,中国采取的一系列行动,实际上就是一种“绞索政策”。虽然与印度军队脱离实际接触,但中国可以随时在某一对应方向上投入自己的巨大兵力,形成对印度的优势。正是中国的这一“绞索政策”使得印度忐忑不安,无论是驻扎强大军队还是后撤,印度始终都脱离不了中国的控制与影响。因此,顾凯杰从中方的角度解释了,中印边界在实际状态中,之所以会出现不稳定情况的原因。
第二,从印度方面而言,面对中国使用的“绞索政策”,实际上,印度也没有更好的破解办法。印度一方的气候条件比较恶劣,印度自身的基建能力也比较差,根本没有办法像中国那样,修建定居点以及大量边民充实对边界的实际控制,也没有办法像中国那样,投入重金修建机场、道路,方便后方兵力的投送。印度自身综合国力不强,也使得印度在与中国争锋时处于劣势,这种劣势又使得印度在频繁挑衅后被中国彻底击败,而这又加剧了印度的惶恐不安。印度在中印边界问题上,始终有不服气、不服输甚至是主动挑衅的心理存在,这也导致了中印边界的不稳定。
在分析完中印边界问题上中印两国采取的策略后,顾凯杰看到了印度的劣势,他也认为,面对日渐强盛的中国,实际上,印度拿中国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是否要让中印边界争端凌驾于整个中印关系发展的大局也成为外界关心的问题,而顾凯杰给出了否定答案。顾凯杰认为,印度应该基于现实主义原则,重新与中国开启边界谈判,通过稳定中印边界,缓和中印两国关系,针对如何解决中印边界难题这一问题,顾凯杰也给出一套“三步走”的方法。
第一,无论印度与中国怎么接触、谈判,印度要想在谈判桌上掌握主动权,甚至拥有与中国进行一定交换的砝码,就必须在重点地带、方向强化自己的军事存在。如果印度没有强化自己的军事存在、展现自己的军事力量,印度在谈判桌前的利益根本无法得到保障,顾凯杰给印度开的第一张药方就是强化军事存在。
第二,强化军事存在并不等于印度要挑衅中国,事实已经证明,这种挑衅注定是徒劳无功的。印度增强军事存在的目的实际上就是想要与中国进行谈判,以此占据有利位置,印度认为,就是要通过频繁的军长级会谈,与中国达成一定的军事互信甚至政治互信,只有基于中印边界实力相等的基础,中印两国才可能在军事与政治上达成双方都能接受的共识。
第三,顾凯杰认为,这就是中印两国互信的基础,只有形成这种共识与互信,中印两国才可能走到第三步,而顾凯杰给出了过渡办法,也就是中印两国边界部队进行一定脱离,并在双方脱离的地带建立起中立区。根据中印边界协议,中立区由双方进行联合巡逻,这种联合巡逻既能够给中印双方提供安全保障,同时又能够使得中印边界部队处于实际脱离状态,这才能够为解决当前的中印边界问题,创造积极有利的条件。
12月15日,卡内基印度中心高级研究员、前驻华大使顾凯杰为解决中印边界问题提出解决方案,虽然整篇报告的篇幅很长,但顾凯杰集中的意思在于,中印两国必须形成军事、政治上的互信。如果没有军事、政治上的互信,中印两国的边界问题就很难解决,不管再怎么难,顾凯杰还是鼓励中印双方进行积极接触,毕竟谈总比打要好。顾凯杰这一中国通提出的解决边界问题的方案,确实值得赞同的,但目前的问题在于,中印两国要想取得军事乃至政治上的互信实在太难,毕竟,中印两国不是中俄两国。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苏联解体、俄罗斯独立后,中俄两国迅速达成了政治、军事上的互信,陈兵百万的局面也迅速解除。在《睦邻友好合作条约》的框架下,中俄两国关系得到全方位发展,成就了中俄两国当前的全天候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塑造了中俄两个大国的新型关系。中俄两国能够达到军事、政治互信,但是中印两国要想达成像中俄两国这样的战略互信,实在太难,而这种困难也恰恰就造成中印边界问题始终就像牛皮癣一样,影响中印两国关系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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